江枫醒来,眼前一团漆黑,喉咙干得火烧火燎的。
他摸过手机一看,才凌晨3点。
摸索着下了床,他得去客厅找点水喝。
才刚刚走了几步,便累得气喘吁吁,不得不停下来喘口气。
这倒霉的身体,好像比昨天更虚弱了。
可能是睡得太久了吧,从昨天上午回来,他就一直躺在床上,睡得昏昏沉沉的。
进了客厅,他没有开灯,妈妈应该睡得正沉,他不想惊醒她。
她白天上班很辛苦。
江枫打开手机电筒,费力地走到桌边,杯子里一滴水也没有。
他尝试去提暖水瓶,瓶里有水,可是太沉了,他提了一下,纹丝不动。
这倒霉的身体,好像更没劲了。
他实在口渴的厉害。
无奈,进了洗手间,打开灯。
苍白的灯光有些晃眼,他下意识地眯起眼,用手遮挡了一下。
适应了灯光的强度,他挪到水龙头处。
哗哗的自来水流出来,咕咚咕咚喝了两口,清凉,还带着漂白粉的一丝甜味。
江枫双手撑在脸盆上,看着镜子中那个瘦瘦高高的青年。
胸前挂着一根黑不溜秋的木头。
这倒霉的身体。
如果这身体是正常的,林欣就不会走了吧。
镜中青年无奈地一笑。
江枫好不容易回到了床上。
从昨天上午到现在,他比任何时候都更强烈地希望这身体是正常的。
这倒霉的身体,要是是正常的,该多好啊!
恍惚间,他忽然感觉胸前一热,一束亮光闪耀。
江枫揉了揉眼睛,他没看错,屋内隐约站着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子。
这很简单,咱们相处两年了,送你一桩机缘。”
老头子笑眯眯说道。
江枫一愣,他确定这不是梦。
纯阳真气,阳刚无匹。”
老头子随手一扬,江枫但觉丹田一热,一股暖流在丹田盘旋。
至阴精气,润泽百骸。”
老头子再度一扬手,江枫右腰处也盘旋起一股热流。
这是......”江枫想要说话。
老头子打断了他:别说话,跟我念。”
便念起了一段口诀,江枫跟着默念,口诀是调动真气的,精气夜跟着动起来。
两股气便在体内游走不停。
所过之处,一片暖洋洋,身体似乎生长出一丝丝力气。
江枫心中大喜。
老头子念完说道:纯阳真气,能让你的体质异于常人。至阴精气,可修复身体损伤。浓郁到一定程度可以瞬间修复损伤。机缘已给你,接下来要靠你自己勤加修炼了。”
你这身体,经脉瘀堵太严重,明天去找副毫针,我教你针灸之术。”
言毕白光一闪,老头子回到那块黑木头之中。
江枫又惊喜,又好奇,闭上眼不停运转真气。
两股气便在身体里不停流转,每流转一周,便强大一些。
不知不觉中,他沉睡过去,此刻两股气还像惯性一样在体内流转。
一觉醒来,看窗外天已大亮。
江枫感觉昨晚睡得特别好,伸了伸腰身,不由心中大喜,腰上明显比以前有劲了。
于是又默默运起了真气,暖流在身体里流动,那叫一个爽。
真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越来越丰厚。
江枫,起来吃早餐了。”听到妈妈的叫声,江枫睁开眼睛。
妈妈在一家餐馆打工,这是趁闲给江枫拿早餐回来。
这么多年来,妈妈一个人拉扯江枫,眼看儿子上大学了,要享福了,儿子却又得了这么一个病。
她心里的苦楚太大太大了。
但是,妈妈心里觉得,只要每天能看着儿子,就是高兴的。
每天早看着儿子吃早餐,晚上给儿子盖好被子,看着儿子睡觉,这也是幸福。
人生本就是如此呢!
哪有什么大道理,平平淡淡,享受眼前的每一刻安宁才是最重要的。
以后嘛,想那么多干嘛,日子是一天一天过的嘛。
可是江枫心里不这么想,他觉得亏欠妈妈,没让妈妈过一天好日子。
他曾经有一个简单的理想,就是让妈妈无忧无虑,想干啥干啥。
妈妈走进屋来:快点,我还要去上班。”
看着妈妈日渐苍老的脸,江枫心里一热。
穿好衣服,洗漱了,一步一步踱到客厅。
他惊喜地发现,做完这一切,自己竟然没喘气!
妈,你信不信我可以顶天立地站起来。”江枫边吃早餐边兴奋地说。
啪,
妈妈拍了江枫头一下,站不站得起来,你都是我儿子。”
吃完早餐,妈妈收拾好碗筷出去了。
江枫拿起电话拨了出去。
嘟......
枫哥哦,这么早有啥事?”
电话那边传来李桦慵懒的声音
李桦是江枫的隔房表弟,高中没毕业便整天在社会上晃荡。
也没个正经事做,他父亲开了间小诊所,近两年看他大了,便逼着他在诊所里跟自己学望闻问切。
但是李桦却不以为然,常夸口好男儿志在四方,岂能被这四角空间局限。
他为人豪爽,热心肠,邻里倒是口碑不错,与江枫也是很亲近。
江枫在心里有时候却羡慕这个表弟,想到就做,绝不拖拉,不像自己优柔寡断。
你个懒虫,还在睡觉,等下又要遭打屁股。”
人生难得几回少,打了屁股也要睡觉!”李桦故作正经的道。
行了行了,”江枫道,
你拿笔记一下,帮我抓副中药。等下把你爸那毫针拿来我用下。”
中药方是老头子说的。
你要那个干什么?”李桦道
你拿来就行了嘛,又不要你的。用完还你。”
好吧好吧,谁叫你是哥呢。你把药方发给我,我懒得找笔,等下给你拿过来。”说完便挂了电话。
江枫把药方发给了李桦,便坐在椅子上练气。
约莫十点多,听到窗外一声喊:枫哥,东西拿来了。”
江枫母子租住的是一套一楼的两居室,上世纪90年代建的那种红砖步梯楼。
住一楼,方便江枫偶尔出去透透气,他上楼是基本不行的。
窗外就是小区大路。
这时李桦就站在窗外,这家伙个不高,还不到1米7,古铜色皮肤,身体很结实。
面部轮廓分明,两眼炯炯有神。
江枫朝他笑了笑道:进来吧,门没锁。”
李桦推门进来,把一个塑料袋放桌子上,从袋子里拿出一个布袋,对江枫道:
这是你要的银针。药也在这里了。你要针做什么?”
江枫道谎称他最近看了本针灸书,拿自己试试。
李桦道:针灸可不能乱扎,扎错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江枫笑道:难道我还怕更差?”
李桦一愣,也跟着笑了:反正你注意点。”
顿了会又问道:嫂子昨天不是来了吗?回去了?”
江枫心中一苦:她以后不是你嫂子了,不提了。”
哎!这事还是埋得越深越好,提起来徒增伤痛。
李桦一惊,咋了,嫂子劈腿!”
江枫笑道:这是啥话,就你哥现在这样,人家怎么做都没错。不要瞎说。”
李桦转过来双手搭着江枫肩膀,正色道:
枫哥,好男儿志在四方,大丈夫何患无妻。休看愁云万里凝,男儿立志惊鬼神。待到云开见日出,直挂云帆济沧海。”
去!”江枫道:你小子,这诗不错,霸气。”
李桦站直身体,左手叉腰,右手食指斜指着窗外:
枫哥,总有一天,我李桦的名字,定要响彻这江州城。”
好!”江枫抚掌赞道:有志气,哥支持你,以后跟你混。”
你这是挖苦我哦。”李桦拍了江枫一把,佯怒道。
两人聊了一阵,李桦便回去了。
接下来几天,江枫在老头子指导下,扎针练气。
明显感觉到四肢的肌肉在恢复,力量在增加。
到第五天,江枫就可以跑步了。
小区后面有一座小山包,100多米高。
此后一个月,江枫3点起床练气,6点出门沿着盘山公路跑到山顶。
老头子说,寅卯时是阳气初生的时刻,练气效率最高。
此时的江枫自信,他的身体不仅恢复了,而且比一般人强很多很多,因为他可以把李桦虐着玩了。
李桦也是一次次惊异而迷惑地刷新对江枫的认知。
当然,江枫不会告诉他老头子的事。
他是那种没必要说,就可以把事烂在肚子里的人。
这段时间,老头子也把一套针灸之术全部教给了江枫。
不能一直这么闲下去,恢复过来的江枫这么想着,得去找个工作。
想到就做吧,吃完早餐,江枫去找李桦一起上街去看看。
他直接来到了李桦父亲的诊所,李爸正在柜台上捣药,见了江枫热情地笑道:
江枫来了,快坐!”手里的活却没停下。
接着又愤愤地说:李桦那个狗东西,还没起床,看待会不打死他。”
李爸一直很惊奇,江枫这小子病了四年,怎么一个月身体就好了呢?
但是不管他怎么问,江枫只说自己得了门针灸术,扎着扎着就好了。
他向江枫讨教针灸术,江枫毫不保留地告诉了他。
李爸看来看去也没觉得这门针灸术有啥特别,很普通。
心里认定,肯定这小子藏着掖着,小子小心思坏着呢。
也从江妈那里去打过主意,可江妈哪里知道。
李爸拿出手机走进里屋一通咆哮,一个漂亮的小护士过来接着捣药。
那小护士个不高,身材比例却是恰当好处,五官也很精致。
她来了有半个月了,李桦没事老逗她玩,她觉得江枫跟李桦都不是好人。
现在正撅着嘴,鼓着一双水汪汪眼睛,怨恨地瞪着江枫,心里肯定在恶毒地咒骂呢。
李爸说李桦马上来了,叫江枫等等,江枫捡起一本杂质无聊地翻阅起来。
医生,快,救救我爸爸。”
一个青年背着一个老头急匆匆闯进来,焦急地喊道。
小护士赶紧放下手上的活,帮着青年把老人平放在椅子上。
怎么了?”李爸听到喊声,急匆匆走出来。
我爸刚刚突然就晕倒了。”青年额头冒着汗,说道。
李爸查看了老人,嘴角歪斜,挂着白沫。
这是脑溢血,都已经昏迷了,必须马上手术。
这得去医院才行,他这个小诊所可救不了。
估计这青年也是急了,看见个诊所就冲了进来。
得赶紧送去医院,必须马上手术。”李爸说道。
这时两个人冲进来,前面一个三十多岁女人打扮时髦。
走起路来高跟鞋啪啪啪,快速地敲击着地面。
后面那个男人四十多岁,大腹便便。
弟弟,你怎么在这里?爸呢?”女人问道。
爸!”一眼看到椅子上的老人,吃了一惊:弟弟,怎么回事?”
青年不知所措,说:刚刚我和爸爸就在外面等你,然后爸爸突然就晕倒了。”
爸爸高血压,你又不是不知道。送这小诊所来干嘛,赶紧送医院。”
女人扫视一圈,轻蔑地瘪瘪嘴,见李爸穿着白大褂,说道:
你们这些小诊所为了赚钱,良心都不要了,什么病人都敢接。我爸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脱不了干系。”
李爸脸色突然沉了下去,小诊所怎么了?
谁要接你爸了?
不过这么多年过来,察言观色他是极在行的。
眼前这女人最好别惹。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让她说两句赶紧走吧。
却听一个声音突然说道:你爸要是送医院,还没到,人就完了。”
正是江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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