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流氓耍在刀刃上

交完了钱，天气太热就在凉棚下边坐着，一会人到齐了。今天人不多，就三个人，一个是中年大叔，很平常的农村汉子，一个是一个女的年纪也不是很大二十五六岁。

老板招呼我们上了车，一辆红色的大众两千，一上去觉得这车真不错，也不抖动还有空调。对于当时刚满十八周岁的我无疑是新奇的后来才知道的现在这车都老的都掉牙了，只有驾校里才有这车，当然这都是后话暂且不表。

老板是个女的，四十岁左右的年纪，穿着大方得体，说话很是豪爽。车技更是彪悍，一路上我只觉得呼呼的耳旁生风。考过驾照的朋友都知道，教练车副驾驶有一个刹车，一路上让我不由自主的踩了好几次。车子进了市区，高楼大厦林立，一座座建筑映入眼帘，真他娘的气派。土包子进城见啥都好奇，看见就想问，后来问的老板都烦了，见气氛不好只好住嘴。

到了车管所，体检处已经有很多人了，天气热的很人又多，气流不通畅。中暑了好几个被抬出去了。测身高体重，测视力，测色盲。测色盲的时候有一本图画让你看，医生是个年轻的女实习生。耷拉着脸，跟谁欠她五百万似得，好在长得不丑。盯着我看，怎么我看着像色盲吗？

她翻了一张画册，第一张是数字10很容易我就看了出来，又翻了一张，也不难是个倒着的8字。简单啊这，不就是猜数字吗，能难得到我，得意忘形我还吹起来了口哨，站起就要走。那女医生签过了字不给我表不说，又翻了一张。人家都是两张为啥我是三张啊，不过小意思，这还不是手到擒来。凑上去一看蒙了，这是啥看着像10又不像10，咋说呢。说他像10吧有两个圈圈，说是8吧旁边还有东西。

那个美女，这个数字我没见过不认识。”我问道。

谁给你说这是数字的？”

不都是数字吗？”

我可没说。”女医生白了我一眼。

我可看明白了，这小娘们故意玩弄我，我吹口哨跟你有毛关系啊，又不是叫你听的。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跟她扯多了可没有好处，大丈夫能屈能伸，算了算了让了她了。硬撑起笑容。

不好意思我瞎猜的，您大人有大量，菩萨心肠，给过了吧，过了吧。”

瞎猜，这是你瞎猜的地方吗。过不过是你说的算了吗？”

哎呦，这是不打算放过我了。但我能让他得逞吗。看到身后排队的几个大妈等的心急汗流浃背的，不由得心生一计。

媳妇，我错啦，我不该跟你吵架，你这怀孕了可不能动气啊！”我突然拉住了她的手提高了声音胡说道，都是第一次来的大部分人都不认识她，当然也不认识我，我装着很后悔的样子，这叫利用有利地形地势，天时地利人和，创造舆论引起纷争。

别生气了姑娘，有事回去说，这热的天的，你看这小伙子都承认错误了。”我一见有了成果，接着说。

是啊，媳妇回去说吧，这大妈们还等着呢。”

周围的人开始起哄。

有事回家说去，别耽误我们，这么热的天，我们都等着弄完回去呢。”

是啊，是啊干嘛呢这是。”

不是这……”女医生气的，脸都绿了，恶狠狠看着我。好起了连锁反应了，我趁她不注意，拿起我的体检单就走。啊哈哈，你不仁就别怪我耍流氓了。女医生起来就想追我。

这么忙你没看见吗，不干活干嘛呢。”车管所领导来了。

干活去！”

快点吧，想把人热死啊。”

这姑娘太不懂事了。”

女实习生见解释不清，委屈的都快哭了，看的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唉！何必呢。

办完手续出来，老板和另外两个人都在等我了。见我出来，问我怎么这么慢，我随便找了个理由。体检完还不算完还得去另一个房子联网登记一下信息。这倒是很快完成了。回了驾校，教练让我回去练习一科的题，一个星期后让我去市里考试。

在家里模拟了几次没有一次及格的，最高的89分，叫我很是无奈。

六月十五号，高考后的第七天早上，刚睡醒，班主任打来电话，让我回学校查分数。

该来的还是来了，虽然知道自己的水平，但还是想去看一下。上午没好意思去，去的时候是下午，跟小一一块。到学校的时候已经三四点了，班主任还在等我们。跟我预料的一样，果然没有考好。小一考的还不错五百多分。回的路上我一直在抽烟，小一也很沉默。回家了我一直在忙着考驾照的事。后来二批录取的分数线出来了，小一的分数过线，报了湖北武汉的一个大学，学的是酒店管理专业。挺好的，这小子从小的志愿就是当一名厨师，这回也算是得愿了。走的时候我去送他，随着登车的大军，看着他就这样慢慢的不见在人海中。不由得想起了那首歌。

深深的祝福你最亲爱的朋友

祝你一路顺风

话说从学校看分数回来的第二天早上驾校给我打来了电话。让我明天一早的七点钟去市里，到公安医院后面的老车管所内的科目一考场参加考试。

七点，让我想想，镇上是六点发车，发的车去县城的，去县城就得一个多小时，这就已经七点多了，更别说从县城再去市里了。采油四厂倒是有车可以直接去市里，最早八点才发车更不行。我靠，这可怎么办，莫非是老天真的要捉弄于我。

不行，如此悲惨的事情我必须得发个说说纪念一下。打开空间动态，一条说说出现在了我的视野里。

酷暑哪里去，体育广场来。一碟花生送出一份真情，一盘毛豆带来一份厚意……”

我很好奇这么操蛋的词谁想出来的。再看发件人，奇奇！怎么把他给忘了……

奇奇全名叫王奇，我二爷家大堂叔的儿子，家里有自己的院子在村东头。那时我还在二爷家住，他经常来吃饭，有时候晚上不想回家就跟我挤在我的屋子里。两年前的时候突然不上学了，家里人都不同意，二叔出来说话，说没事随他去，俩家人知道二叔有分寸，就不再阻拦了。

他离家以后听说去了郑州，多次问他干什么的他也不说，只说放心吧玲哥好混头。两个月前他说回了濮阳，让我有空去找他玩，这阵子忙忙碌碌的让我给忘了，看到了这个说说我才想了起来。

想到这我赶忙翻开手机通讯录，找到了他的电话号码就给他打了过去。第一遍，没人接，我又打了一边响了好几声才接了。话筒里传来了迷糊的声音喂，谁呀，睡觉呢，挂了哈！”

别挂兄弟，是我!”

玲哥！”想不到奇奇还能听出我的声音。

是我，咋困成这样了？”

夜市上班呢，三点多才下的班，刚睡下没一会你就打来了，啥事啊，这么早打电话？”

我下午去市里……”

好，到了打电话，我去接你去。嘟嘟嘟……”还没等我说完他就挂断了电话，昨天干嘛了这是，有这么困吗。算了，去了再说吧，他一向办事可靠，我也不再想太多。

下午找了一身好衣裳换上，毕竟进市里怎么着咱都得排场点。正好村里邻居去四厂办事，跟我妈打了声招呼，就凑车走了。在四厂没费多长时间车就来了，上了车往市里总站发动。

濮阳，我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