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金子

兰苑。

莫以北呆呆地望着箱子里的金子，她实在想不通为何即墨洵要对自己如此示好，亦或说，他在检验自己的实力，将她和莫以南的那份礼物区别开来，就是为了要检验自己是否有从莫以南手中活下来的能力么？

毫无疑问，莫以南一定会对自己出手，无关乎礼物的多少，而是因为即墨洵对莫以北的关注，已经超过了对莫以南的关注。

真是害死人！”

莫以北随手扒拉着黄金，金灿灿的光芒刺得她眼睛微眯，不过，送上门来的东西，自然是不要白不要。”

莫以北早有打算，左右已经得罪透了莫以南，不妨用这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为自己谋条后路，以备不时之需。

隔日，莫以北蒙着面纱，悄然地离开了兰苑，在她看来，一箱金子或许能够解燃眉之急，使得她在莫府的日子好过些许，然而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莫以北认为，若是想要取得话语权，便须得有傍身之物，而莫以北此番的目标，便是京城不算中心地带的春风胭脂铺。

春风胭脂铺算不得多么出名，甚至有隐隐没落的迹象，铺子的主人乃是一位年轻女子，她柳眉弯弯，不苟言笑，且出售的胭脂价钱极高，使得人望而却步。

可莫以北却是知晓，这春风胭脂铺会在三年内红遍整个京城，甚至有些纨绔子弟为了博取美人儿一笑，不惜一掷千金，因此春风胭脂铺更是声名鹊起，赚得盆满钵盈。

春风姑娘可在铺子里？”

莫以北微微一笑，显得眼角的罂粟花愈加明艳起来，铺子里打杂的小丫头不禁略微愣了下，旋即才轻点螓首，倒是在的，只是姑娘是……”

你且去通报春风姑娘，就道春风十里不如你。”

小丫头虽是有些疑惑，却也没有多说，只是扭头去了，不多时，小丫头蹦蹦跳跳地回来，我家姑娘请你们进去。”

多谢。”

莫以北报以一笑，出于前世对春风姑娘的了解，莫以北知晓这位春风姑娘性子淡漠，唯有真正的文雅之士，方才勉强入得了她的眼，而今莫以北便是以一句春风十里不如你叩响了春风姑娘的心扉。

莫以北心下嘲讽，这句春风十里不如你，还是出自于即墨洵之口，没想到，如今竟是帮了自己的大忙。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姑娘好雅兴，只是不知所为何事？”

香风袭来，莫以北不自主地嗅了一口，果然幽香宁静，使人的心神登时平静了不少。

既然是有缘人，以北也便开门见山，春风姑娘，我知道你在等一个人。”

春风姑娘的面色有一瞬间的凝滞，不过很快微微地笑了开来，只是这一次，她的笑意里带了些许的防备之意，堂堂莫府二小姐，竟也有调查他人私隐的癖好不成？”

春风姑娘的消息倒是灵通，就连莫府之人都不认同我这二小姐的身份，传出去反倒是个笑话。”

莫以北顿了顿，见春风姑娘神情微冷，方才道，原先不过是猜测而已，如今一见，倒是真的了。”

你诈我？”

莫以北耸肩，女子痴情，并非好事，春风姑娘，恕我直言，与其将希望放在他人身上，莫不如依靠自己。”

春风姑娘的神情有些迷惘，然而莫以北的话却在无形之中悄然拨动了她的心弦，是了，她苦苦等待数年，然而那人却杳无音信，也许，他不值得自己再等。

以北斗胆，想要寻个合作，不如春风姑娘有没有兴趣？”

莫二小姐但说无妨。”

莫以北正襟危坐，我看中了这间春风胭脂铺，是以，可否请春风姑娘忍痛割爱，将这铺子卖与以北？自然，以北不会让春风姑娘吃亏，除去十两金子之外，春风姑娘还可以继续留在铺子里替我打点，顺便……再给自己和那个人一丝希望。”

十两金子么？

对于莫以北开出的条件，春风姑娘不可谓不心动，十两金子，足以在京城中心地带买下一间上好的铺子，然而莫以北却独独相中了这里，可见她的诚意。

好，我叫离春风，断舍离的离。”

莫以北，合作愉快。”

莫以北嘴角微挑，竟衬得周遭都明媚了些许，离春风将铺子的地契送与莫以北，又收了十两金子，方才有些不解道，京城之中的胭脂铺子不算少，其中不乏声名鹊起者，莫二小姐何以独独相中了我这间？”

大约，是春风姑娘这间铺子十分特别，我一向不喜那些个庸脂俗粉，更何况这间铺子虽地处荒凉，可春风姑娘竟能坚持数年，可见春风姑娘的心性坚韧，乃值得托付之人。”

离春风心头微微苦涩起来，连素未谋面之人都道她乃值得托付之人，可他为何还没有寻到自己？

有情人终成眷属，春风姑娘，你可曾听说过一句话，叫做你若盛开，清风自来？”

莫二小姐的意思是……”

莫以北站起身来，我会再给春风姑娘十两金子，用以胭脂铺日常的开销，春风姑娘只需答应我好生制出上好的胭脂来就好。”

莫二小姐出手大方，倒不似传闻中那般落魄，”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有时连人的眼睛都不可相信，更遑论是传闻？不过是口口相传，道听途说罢了。”

莫以北也没有否认，她在莫府的日子的确很清苦，可如今的情况不同，有了即墨洵给的一百两金子，她足以有了安身立命的本钱。

莫以北也不多加停留，今日悄然溜出莫府，她不敢确定身后是否有监视之人，这张底牌，她还想要藏得久一些。

主子，为何我们要跟踪这小丫头？”

齐阑颇有些无奈，这几日他做得最多的，便是跟着自家主子暗中观察着莫以北的一举一动，后者却毫无察觉，这只能说明，莫以北的警惕心还不够强。

齐阑，你不觉得她很有趣么？”

（小说未完，请翻页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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