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十章苏檀儿的好奇

残句。”他摊摊手，我不懂诗词……”

这小子不实诚，否则今日可得几首好诗……”

两人倒也不再多说，随后谈论起那书法来，上面好几种字体自成一气，已然形成系统，两人都是此道大家，自然一眼便能看出其中的门道来。

能以炭条写出这等字迹的人，书法功力自然还是往上推测的，特别是那几种之前未有见过的字体，对于他们来说，更是有着难以言喻的价值。

宁毅拍了拍手，随口说道：其实木炭写起来确实差了，过些日子打算去弄些石膏，看看做几支粉笔出来用，到时候把木板刷黑，上面的字迹是白色的，比这炭笔字要清晰，擦洗起来也简单。”

石膏？”康老疑惑道，粉笔又是何物？”

将石膏以火煅烧之后，加水搅拌，然后在模具中凝结成条状，当可以用来书写，比起炭笔不容易模糊，手上也不至于脏成这样。”

武朝这时，石膏石灰早已有了，康老想了想，随后点头：倒是没错，那石膏煅烧后，确可用于书写……此事倒不用另找他人了，你若想要，老夫可吩咐人制造一批与你便是，倒不知具体大小形状有何要求，另外还有什么要注意的。”

康贤家大业大，宁毅是知道的，既然开了口，自然也不推辞，当下比划一番粉笔的样子。可以叫匠人多试几次，或者掺点粘土之类的杂质，能尽量找个最适合书写的配比出来就最好了。”

此事老夫自然省得。阿贵。”康老每日出门，四名跟班总是在附近的，此时叫来旁边一人，宁公子的说话你也听到了，回去之后，便将此事吩咐下去。”

那人便躬身称是”。

秦老想想，转开话锋，立恒这字迹，倒是令老夫想起一人，此人也为我秦氏本家，颇有才华，早年在东京之时，曾以行卷投于老夫，才气谈吐都极为出众，并且写得一手好字，只是他当年字迹尚未脱窠臼，如今倒是不知如何了。”

康贤倒笑了起来：秦公所言，莫非是今任御史中丞的秦桧秦会之？”

秦老点了点头：就是他，早几年辽人南下，曾将他一家抓了去，不过此人也是有勇有谋，深陷虎狼之地，仍能与辽人虚与委蛇，前年，辽人攻山阳之时趁机携家人南归。哦……如今他已是御史中丞了么？”

没错，据说当时在辽国，辽人本欲将其妻扣留，两人煞费苦心演出一场好戏，方得以同行南归，逃亡途中被辽人发现，也是几名忠仆拼死殿后方得逃脱，可见御下有方……唉，也是前线战事不利，他此等事迹，更是显得珍贵。不过，如今朝堂之上，倒也并非一味的赞赏，对于他南归之事，怀疑也是颇多的……”

秦老想想，摇了摇头：据老夫当日所见，此人品性端方，为人中正大气，忧国忧民，绝非是装出来的……说起来，他的老家也正在江宁，他今后若来，立恒倒可见一见他，说不定有共同语言……”

宁毅有些复杂地摸了摸鼻子，敷衍式的点了点头。

大哥，那可是秦桧啊！

杀了岳飞的牛人啊！

秦老与康老倒是看不出什么不妥，康贤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望向宁毅：立恒，你有如此才华，真无半点功名之念么？”

康贤以这样的态度问出这句话，实际上已是真正动了惜才之念。

这已经是……打算动手帮忙的态度了。

秦老举起茶杯，目光抬起来，显然也在好奇着宁毅的回答。

却看见宁毅淡淡地摇了摇头。

我知道说出来或许没人信，不过……有些事情倒的确不想去做。才子也好，名声也好，功名也罢，不愿去碰。”

宁毅语气淡然，话语中蕴含的说服力却毋庸置疑。

他轻轻点了点自己的额头，两位或许不知道，几个月前头上曾经挨了一下，昏迷数日之后方才醒来。前事已然忘得七七八八，功名之事，眼下很难上心，如今这生活我是满意的，至于些许白眼，那又何必去管他。明公好意，在下心领了。”

康贤摇头笑了笑：想不到竟有此事。”只当他失忆之后，想法有些古怪。

喝了一杯茶，宁毅拿起那白板和木炭，告辞转去豫山书院。

……

几日以来，宁毅这个名字在江宁城中也算是掀起了或大或小的一些波澜。

这些人当中，心情最为复杂的，自然便是苏檀儿了，平心而论，最让她在意的不是夫君多有才华，或者他的性格多么古怪，而是：她看不懂他了。

她终于忍不住，开始重视起宁毅来，拉着婵儿问了许多事情。

姑爷去河边下棋时认识的几个老人家，怕是了不得呢……现在能知道得最清楚的一个，怕就是那天在止水诗会上为姑爷说话的康老爷子……”

什么？”苏檀儿吓了一跳。

先前宁毅跑去河边下棋，认识棋友的事情她也知道，却不知道对方竟然是康贤。

康贤康明允，不光是书法大家，理学泰斗，在此同时，他的另一个身份，乃是成国公主驸马，皇亲国戚。

这样的身份，也当真是贵不可言了，根本不是苏家这等商贾家庭可以企及的。

而那水调歌头，宁毅说是什么道士经过门前，不光爷爷不信，苏檀儿也是绝对不信的。

她忍不住好奇起来，宁毅身上，到底有着怎样的秘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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